“胡说八道。”织田信长翻脸比翻书还快,她沉下声音,“我最喜欢听取下属的建议了,对于好的提议往往是从善如流。”她说着回过头去看向森可成,“对吧,可成?”
耿直的森可成目光游移着答道,“……是。”主公大人,求不为难。
竹中半兵卫见状轻笑出声,他是长得好看的男子,笑起来清澈如山涧的溪流,“那请问信长大人,桶狭间一战是谁的主意?”
织田信长答得爽快,“当然是我。”
“那奇袭美浓呢?”竹中半兵卫继续问道。
“我。”织田信长答曰。
“之前对阵织田信行大人,第一次进攻美浓呢?”
“是我的主意,我下的命令。”织田信长答得可诚实了。
“与人商议了没有?”
织田信长认真想了想,“没有。”她不是不想,奈何手下都是一群胸(肌)大无脑的人啊!
竹中半兵卫笑得了然,“那信长大人还认为不是自己拿主意吗?”
“当然不是。”织田信长答得斩钉截铁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好意思,“我对于家臣好的建议绝对是从善如流的。”
于是这下换成竹中半兵卫怔住了,他真的没想到,闻名天下的织田信长是这样一号人物。
真的。
从织田信长进入屋中,其实他眼神的余光就在观察这位异军突起的信长公了,目之所见,此人貌若好女容貌妍丽,目光从容举止风流,让人见之忘俗。
哪怕竹中半兵卫没有想过要出仕织田信长,也不得不承认,仅从外表而论,这位信长公实在是独具魅力的一个人,那份气度那份风姿,也是他平生仅见。
但竹中半兵卫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有风度的一个人,竟然是这样流氓无赖的性子。
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竹中半兵卫开口问道,“信长大人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嗯,”织田信长相当不羁的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她觉得自己会是相当善于纳谏的人。
这样的回答,连森可成都不忍直视的低下头去,他跟随织田信长时间不短,当然也知道自家主公是个什么样的德行。
但是,但是在第一次见面还是特意来拜访别人的主人家面前也这样,森可成可没有织田信长脸皮厚,又说不出主公的不是来,只能低头不语了。
竹中半兵卫差点被织田信长给气乐了,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啊,“信长大人既然有如此自信,那何必不远千里来到这偏僻之地呢,请离开吧。”这是要送客了。
织田信长大人当然不会因为竹中半兵卫的一句话转身就走,她还没开始呢,怎么会离开。
她会让眼前这位美男,不对,军师充分了解到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难,哦,对了,对方没请,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一样,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