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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别看了

等到陈发枝跟着戴长生后脚一走,班级里头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迟意牛逼啊,正面刚完全不在怕的。”声音顿了下,“没想到戴长生还真的答应。”

“老早就看戴长生不爽了,成绩不好怎么了,是流着他家高贵的血统还是花他的钱了,每次脸色臭得跟欠他百八万似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是狗吧戴长生,没错他真的就只是条癞皮狗。”

“月考是下周一吧?倒计时等着戴长生当众打脸。”

“等等,迟意刚刚说的是年段第一吧,这,我怎么感觉有点悬呢,而且,凛宝应该不缺考吧?”

这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喧闹着的班级瞬间安静了不少。

迟意转学过来的表现这几天都是有目共睹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有基础又努力的好学生,只是南城一中向来人才辈出,何况……

文二十只是文科段的普通班级,年段前一百几乎就被火箭班和实验班的人占据得死死的。更别说,从高一到现在,被誉为考试机器的顾星凛在每一场考试几乎就没有失手过,每次都是稳稳地甩第二名几十分。

“怎么说话的,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人不赞同地开口,“知道你是顾星凛后援会的,但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啊。”

“没有啊,”女生有些委屈,“我也是实话实说嘛,都这么久了,凛宝要是能被人超过早就被人超过了,不然你以为戴长生这臭傻逼能和迟意打赌……”

陈发枝推开前门,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这句话,他唇角的笑容不变,眼神一闪地看向迟意。

戴长生虽然在迟意转学之前也大致了解过迟意的成绩,但今天的这场意外,明显让他直接将迟意规划为“堕落而不成气候”的人。作为迟意的班主任,他自然比年段长更直观了解她的成绩。

在他看来,依照迟意的性格,既然敢打这个赌,自然会有一定的把握。

何况迟意和顾星凛,鹿死谁手真的不一定。

戴长生刚刚说的那段话,也让他听得很生气,的确是需要有人给戴长生敲打敲打了,做老师做成人神共愤也真是不容易。

底下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陈发枝站在讲台上,一脸严肃地清咳了一声。

然后在所有人一脸懵逼又害怕看过去的时候,嘴唇往两边一扯,笑了起来,朝肖止寒和迟意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

“做的不错。”

一片寂静中。

陈发枝拍了下讲台桌,“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这点我不否认,但并不代表学习成绩不行,直接等于你这个人不行,要我说,班上学习好的同学,以后指不定还会在后排的同学手底下打工,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火箭班和实验班算什么,那只是代表他们在高一学习阶段中是佼佼者,但是高考呢,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变数都还很大。”他顿了下。

“我教过的一个平衡普通班级里,就有一个女生在后两年的努力中,考得甚至比当年火箭班的第一名还要好,在座的都是聪明的孩子,大家只要在努力一下,先干掉所有的平衡班,火箭班和实验班什么的估计也不在话下。”

最后几句实在有过于夸张的成分了,但对于高二平衡班里,被戴长生日常欺压的学生来讲,这种激励就如同一阵及时雨。

有感性的女生甚至直接红了眼眶。

鸦雀无声后,有人吹了声口哨,像是一时间触发了什么开关按钮,接着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拍桌的声音和鼓掌起哄声。

“发哥牛逼。”

“二十班牛逼。”

……

这番闹出的动静着实有点大,隔壁几个班级有不少脑袋探出头查看。

“你们班这是干嘛了?个个这么激动?”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准备干掉你们啊。”后排的同学回了句,迅猛地将门砰地合上。

“二十班的人疯惹……”

外面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透露着股傻气。

吵闹的教室中,陈发枝一脸笑意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等到气氛寂静下来,几秒后幽幽开口,“自习课的时间,大家保持学习氛围安静。”

在大家陆陆续续低头做起自己的事情时,陈发枝悄悄地把肖止寒和迟意叫了出去。

戴长生说是说愿意和迟意打赌,但顶撞师长这事情到底没那么容易过去。

“段长说话虽然难听了些,但你们这样当面顶撞他,他要是闹到校长和学校领导那里,我们也占不到理。你们怎么看呢?”

迟意垂着眼,有种像是被问“元芳,你怎么看”的感觉。

“还能怎么看,”肖止寒斜斜地靠墙站着,一脸漫不经心,“戴长生又想怎么样了?”

“叫段长或者戴老师,叫名字像什么样子?”

陈发枝说是这样说,可看他那样子,倒像是十分满意赞同的样子。

迟意看了眼状态懒散肆意,眉目张扬着的肖止寒,若有所思。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肖止寒为什么在陈发枝的课上比在其他课上收敛了。包括回答问题什么的,只要陈发枝点到他的名,肖止寒一般都不会拒绝。

不是因为班主任的身份,可能是被个人魅力所折服。

见问肖止寒问不出什么,陈发枝转而看向迟意,“迟意你呢,你怎么想的。”

迟意低敛眉目,没什么表情,答非所问地开口,“老师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看看,这聪明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开门见山的谈话太直接,迂回的谈话吧,还是迟意这种聪明人听得懂。

“写份检讨,晚自习结束前交,另外,还需要你们两个去打扫一下学校礼堂。”

肖止寒嘲讽地嗤了声,“合着我们两正好赶上免费苦力了?”

“也不能这么说,”陈发枝拍了拍肖止寒的肩膀,“今日的苦都是为了明日的甜,想想他当着全年段的面当众道歉的样子。”

肖止寒状似无意地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迟意,朝陈发枝说道,“您还真相信她?”

“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当然相信了。”陈发枝笑眯眯地开口,“好了,进去写作业吧,放学记得去打扫卫生,有人会去检查。”

等肖止寒和迟意双双落座之后,方禹城和骆嘉善跟商量好了似的转过头来,异口同声的,“发哥找你们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肖止寒舌尖顶了下脸颊,一脸吊儿郎当的,在两个人的期待中慢吞吞地开口。

“好事呗。”

方禹城一听两眼放光,“什么好事儿?”

“问问问,问那么多也没有你的份。”肖止寒懒得再回答他的十万个为什么,一句话堵了过去。

一旁的迟意已经拿起了作文纸写起了检讨,还特别认真的居中写了个标题——“自我检讨”。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写了三四行的检讨了。

“以前写过?”

迟意正专心写着检讨,冷不丁地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虽然有些不解肖止寒怎么会以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主动地和她说话,迟意还是礼貌地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写这么快?”

她那样子,的确怕是连一份检讨都没写过。除了别人替写的,他也多多少少写过一点,都是使劲儿憋出来的,哪里像她那么轻松,跟写作文似的。

迟意用一种“我们聪明人做什么都快”的表情看了眼肖止寒,低声说道,“和作文差不多,变通一下就行,当然快。”

她说得稀疏平常,一字一句组合在一起倒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傻连这个都要我来教”。

肖止寒没话说了,偏头状似无意看了一眼她边聊天边写下的检讨。

第一段大概是对自己行为的反思,洋洋洒洒地写了七八行。肖止寒很快地扫了过去,一眼在第二段的开头看到了代表转折的词语——不过。

“不过,人总是会犯错误的,今天下午这事情我们的确有错,但我也想问一句,戴长生老师就没有错了吗?

为人师者,必先正其身……戴长生老师言辞泛泛,不喜之情溢于言表,粗鄙之词不堪入耳,不亚于人身攻击和人格侮辱,造成了学生一定的心灵创伤……”

接下去,迟意从各种角度点评了下戴长生今天下午的做法以及提出自己的看法,说是说自我检讨,可整篇下来,更像是□□戴长生的作文。

肖止寒多看了几眼,此刻特别想把一句话甩到迟意面前——

“会说话你他妈就出本书。”

他看着看着,不受控制地耸着肩膀笑出了声。

前面的方禹城和骆嘉善一脸看神经的表情。

迟意正面对上戴长生已经就够让他惊讶的了,谁知道事后,迟意就连上交给戴长生的检讨书也不放过。

仿佛人不站在面前,检讨也要替代她去批判戴长生的所作所为。

迟意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写了页一千多字的检讨,合上笔帽后,将作文纸一把甩在肖止寒面前。

“你干嘛?”

迟意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看着他,“你一直看不是要抄吗?喏,拿去吧。”

真的是十分大方了。

肖止寒将作文纸推向迟意,一脸正气,“谁说我要抄了?就一个检讨书,我还不会写?”

迟意蹙眉,有些不解,“那你刚刚一直看做什么?”

他刚刚那眼神,就差没把她的作业纸给盯穿了。

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强大,手怕是都抖不成样子了。

“……看你写得挺好的。”

头一次不带任何嘲讽的友好夸张,让肖止寒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只是话一脱口而出也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几秒的思考时间让他极快地找回场子,补充开口,“也就比我的好那么一点。”

“哦,”迟意冷淡的点点头,弹了弹作文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点都不矜持地开口,“我也觉得我写得不错。”

她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肖止寒,“不过你的还是算了吧,连个屁都没蹦出来。”

骆嘉善正喝着水,听到这句话偏头挤眉弄眼的,一下子没控制住,喷了方禹城一脸。

“骆嘉善我干.你妈啊。”方禹城怔了两三秒反应过来,擦了一脸口水,边把骆嘉善压在椅子上狠狠地揍了几下。

班上不少人扭头看了过来。

肖止寒不管这两傻儿子,只当自己不认识他们,在大部分人的注视下表情平常,甚至还隐隐透着股嫌弃。

等缓过去之后,肖止寒刚要接过迟意的话回怼她,将将要说出的话被扼杀在喉咙里。

这话太他妈有味道了,根本接不了。

难不成要说“那我就蹦一个屁出来给你看看,让你瞧瞧到底谁更不错。”

这到底比的是自我检讨还是蹦屁的能力。

有味道,太有味道了。

肖止寒觉得自己根本没法以平常心说出那种话。

呕,太糟心了。

见他没说话,迟意也有意结束这带着点味道的对话。

恰巧的,放学铃声响了起来。

迟意动作一顿,收回拿出习题本的手,站了起来。

肖止寒觉得有些烦。

自习课的下半节,检讨一个字没写,现在还要去打扫礼堂卫生。

可真是去他妈的。

要放在平时,打扫卫生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他顶多写个检讨然后逃得没影了。可迟意已经走到了门后拿起了扫帚。

学校礼堂那么大,他总不可能让迟意一个女生去打扫。

肖止寒在网上随便找了一篇检讨书,连同作文纸一起递给方禹城。

“看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找别人抄,晚自习前放我桌上。”

这么多年了,替写检讨也不是第一次了,方禹城应了声没问题,刚想问放学要去哪里消遣消遣,就见肖止寒跟在迟意身后就要走出教室。

“寒宝你干嘛呢。”方禹城眼疾手快地叫住他。

“干事情还能干嘛。”

方禹城也不懂肖止寒怎么就说出了一股“干你妈”的暴躁感,但他识相地没再多问,开口说道,“那我们还要等你嘛?”

肖止寒摆摆手,跟上已经快下楼的迟意身后。

刚放学的楼梯还很拥堵,迟意挤在下楼的人群中,手上还拿着打扫的工具,很是不方便。

那个帖子和蔡奕欣这件事,都算是让迟意在年段小小地火了一把,更别说她身后还跟着个风云人物肖止寒,一下子,明里暗里的打量目光都集聚在他们身上。

围在迟意身边的人自动地给肖止寒腾出了位置。

“你带这些干嘛?”

见迟意还真的就是认真专心地下楼,肖止寒看了眼她手里拿得紧紧的清理工具。

迟意扭头,对上肖止寒的目光。

然后,在彼此静默的几秒后,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往后藏了藏,“你干嘛,自己不拿,别想打我东西的主意。”

肖止寒简直要被迟意的脑回路给气笑了。

他好心好意提醒她不说,还被她当做小偷似的防着。

“你当我有病?”他骂了声,“这些礼堂都有。”

迟意看了他一眼,表情一言难尽之余,慢吞吞地开口,“像你这样整天把有病挂在嘴边,谁知道你是不是假的有病。”

旁边几个女生听了不受控制地笑出来,在肖止寒恶狠狠看过来之后噤了声,恨不得像颗小鹌鹑一样把自己缩起来。

就是感觉,肖止寒好像不像传闻中的那么难相处。

至少对他的同桌,脾气还真的是好。都这么挑衅他了,也不见发火。

觉得好笑中,又夹杂着点对迟意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

南城一中的礼堂坐落在校园的另一端,肖止寒和迟意走在校道上时,收获了不少打量好奇的眼神。

“那不是肖止寒吗?他跟在那女生身后做什么?”

“不知道啊,那女生拿着扫帚是去扫地吧?他这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吗?我的天啊,太浪漫了吧。”

迟意停了嘴角一抽,很是无法苟同这句话。

这到底是哪里浪漫了?

“啊?不是吧?那他干嘛不帮忙拿扫帚?”

迟意想,可终于有人说出了句能听的话了。

肖止寒大概也是听到了这句话,咳了一声,上前就要夺过迟意手中的扫帚自己拿着。

迟意防他跟防贼似的,根本就不给他近身的机会,一溜烟就跑出了老远。

等肖止寒慢吞吞地走到礼堂的时候,迟意已经一个人极快地把半个礼堂给打扫干净了。

她正站在两排座位的过道上,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打开,夕阳的残光笔直地扫了进来。

直直地照在她身上。

肖止寒眯眼看着迟意听到动静半转着身体,抬手指了下她的左手边部分,“那边我扫完了,你扫这边。”

还特地留了一半给他打扫。

真的是半点都吃不得亏。

迟意说着,将手里的扫帚递给他,“我看了一下,礼堂里没有扫帚,我扫完了正好借你用。”

肖止寒没说话,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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