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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招惹

宋吟晚察觉视线回头,对她眼神里的恶意略是茫然。只觉得少女有些面善,却不记得有过什么过节。只是以‘宋吟晚’那个性来说,招了恨也不足为奇。

殊不知,正是宋吟晚那不甚在乎的态度刺激了那姑娘,一张口,便满是讥诮,“像她这样厚颜无耻的怕也是世上少见,真当以为没人知道她做过的那些个破事了?”

声音不高,也就只让周遭一块的姑娘们听见。

果然吸引了不少好奇的,“六姑娘可是知晓什么内情?”

“确实是比你们清楚些。”黄衫裙的正是王家行六的姑娘王千钰,王家也是汴京城的名门望族,王千钰此人最喜欢这等被人围着如众星拱月的感觉,于是侃侃卖弄道,“宋二姑娘也就是这位新侯夫人的妹妹与我有些交情,我便是从她那听说得多一些。”

“宋国公府的,可是庶出那个?”有人蹙眉。被请来的都是家中嫡女,少有嫡庶和睦,自然对此事没什么好感。

“怪我口误,是她攀我交情。我不过好奇汴京城里的传闻打探两句,她便为了讨好我,什么都吐露了。”王千钰也就是王家六姑娘又改口端起了姿态,“总之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难为绥安侯府了。”

她故作叹息,诱人深想。

果不其然有人接了话茬,“我倒听说是宋国公府硬嫁女儿,迎亲的事都是绥安侯府大房长子代劳。同时也是逼得绥安侯,事有缓急,哪真就急在人还在晋州那刻?”

“六姑娘就别卖关子了,咱们猜来猜去,猜得不准岂不是要叫你笑话了。”也有聪明的把话抛了回去,不轻易就下判断。

王千钰的目光扫了宋吟晚那,但见女子螓首蛾眉,极尽妍丽,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稍变,掩下了眸中痛恶之色。

“这事说来可有源头。”她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将从宋吟霜那听来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是宋吟晚在感恩寺私会外男被人撞见,偏巧了,绥安侯也在。为盖丑事,才有了请旨逼婚。”

且是打定主意揭破宋吟晚那虚伪面具,让大家伙瞧瞧是个如何不要脸的下贱胚子!

‘私会外男’如重石投湖,霎时激起千层浪。哪怕有人疑心是假的,也禁不住王千钰说得有板有眼。

王千钰一早就拉了御史家的姑娘同坐,图的就是这姑娘心直口快,只消叫她知道了的事儿,不出第二日便能叫世家圈子里的都知道。届时,宋吟晚的名声就是烂了臭了,绥安侯再能耐又如何,还不是个大笑话!

“你说得如此头头是道,莫不是那日也在,亲眼所见?”

正当王千钰说得兴起,背后却突然传来冷峻质问。再瞧见乔平暄面罩寒霜站了身后,几人俱是骇了一跳。

“管你什么事。”王千钰见是她,眼露不屑,亦作嘴硬回了一句。

乔平暄眼神冷幽幽的,一并扫过了她身边,在赵御史家的姑娘身上停留了一刻。“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市井听说书的。”

与王千钰在一道的几人听懂了乔平暄的暗讽,再迎上那戏谑玩味眼神,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为顾自己颜面,自然选择摘清自己避了些距离。

短短一瞬,便转了风向,纷纷指摘起王千钰这个带起话头之人的不妥来。

王千钰原就暗恼,不该图说痛快忘了形。而今被几人你一言我一眼,反倒逼得下不来台。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僵在当下。

乔平暄觑她眼下跟个鹌鹑似的,嘴角噙了冷笑,“在人家的席面,嚼主人家的舌根,王家的家教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了。还是你觉得,世上都是一个个像你这样的蠢人,能信了你编排的。”

此话一出,几个贵女脸色皆是难看。

乔平暄却不会顾她们的颜面,瞧向风波的主角,却见那人正笑吟吟的瞅着她,眼神盈亮,分明像是知道什么。

待走到宋吟晚身边,遂暗暗掐了一把她腰身,“你这小狐狸不是算着正好能被我听到,给你出头罢?”

宋吟晚躲,“我哪有那么神,不过是猜没说我什么好话罢了。”悄然一顿,笑意透了一丝狡黠,“你瞧,她们都当我还和以前一样‘好欺负’呢。”

“……”

果然,乔平暄这一怼,霎时将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千钰身上。

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经过口口相传,也知道了个大概。虽说王千钰此人平日里虚荣矫情,但她所言之事,未尝没人听闻过。

众人盯着这出戏里的主角,从见了乔平暄时还露了点笑意,此刻尽数化作了愠怒。只怕是不会善了。

“常言道饭可吃,话却不能乱说,何况是毁人姑娘清誉的。六姑娘道听途说便在此放言,实在是不妥当极。”封柳氏皱眉,此时端了侯府长辈姿态出言教训道。

王千钰何曾有过这般丢丑的时候,此刻脸上正被臊得青一阵红一阵,尤其是瞧见周遭那些看好戏的目光,更是羞怒得地抬不起头。

她嗫喏,“是我失言。”却又一顿,划过恶意,“可也是听了宋吟霜所说才如此。”

宋吟晚闻言觑着她,似笑非笑。

王千钰心底莫名一个咯噔,开始觉得不妙。

“你这意思是我那妹妹在背后编排我说与你听,无非是欺她身子不适无法到场与你对质罢。京城里谁人不知我妹妹秉性如何,仅凭你上下嘴皮子碰一碰,便要污我姐妹俩的名声,王六姑娘好算计啊。”

宋吟晚冷了眉眼,“要多几个像你这样的,这流言从何而来也就可想而知了。”

“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王千钰只听宋吟霜说过这嫡姐如何蠢笨,如何一点就着,如今竟是一点都不管用了!阵脚一乱,风度尽失。

与宋吟晚比,只显出她的不堪来。

乔平暄凉凉道,“造谣中伤被人抓了现行还敢如此嚣张。”

“你——”

“果然嫉妒使人丑陋。”乔平暄站在了宋吟晚身侧,忽而挑了嘴角,“晚晚你还不知道罢,这位王家的六姑娘的胞姐乃是三皇妃,王家因三皇子贪污受贿牵连受罪,这姑娘竟异想天开想求得绥安侯庇佑,在路上堵人意图施展美人计。”

说着指了王千钰,“更绝的是,你猜你家那位绥安侯是怎么说的?”

宋吟晚不知还有这典故,就听乔平暄不厚道地继续笑说道,“脑子不好使得找大夫,找他没用。”

“……”宋吟晚哑然,合着她这受的是无妄之灾。

王千钰彻底白了一张脸,又血色回涌,涨成了猪肝色,浑身发颤,“你,你休得胡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你雇了人望风拦路,就没人瞧见了?”

随着乔平暄话落,比之年幼清脆的声音在花厅里响起,“那样没羞没臊的,我看了还回去洗眼睛了呢。”

一名粉衣罗裙的小姑娘从花厅外走了进来,不知是哪家的也不见人来通报,贸贸然的出现,应和的却是乔平暄那话。

众人多是把小女孩当成是乔家的,将信将疑。

王千钰被她一番比着脸作羞羞的手势激怒,更同时听见乔平暄同宋吟晚说是这小女孩撞见告知的,登时窜起心头火,“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小小年纪如此恶毒,说那混账话当心烂嘴巴烂肚肠!”

宋吟晚陡沉面色正欲出手,却有人比她出手还快,随着一声饱含不悦的‘掌嘴’,立时有两名婆子一左一右钳住了王千钰,前面的使婆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俩巴掌。

如此强势作风,正引人言说。一众便瞧见了那珠翠环绕的华贵妇人,顿时时呼啦啦跪了一片。

“恭迎长公主,长公主金安。”

独独粉衣少女欢快扑向了长公主,娇呼一声“娘亲!”

娘亲?!

宋吟晚同乔平暄如石化定在原地,面面相觑。但见小女孩倚在长公主怀里,俏皮地冲二人眨了眨眼。

旧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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