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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

……

纪东行偶尔会从程西这里打听程殊的状况,但只要有会面的机会,他总会不辞辛劳地奔波过来,只为问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纪东行的酒量一向很好,他也不轻易兜底给外人看到,眼下他喝了几杯酒,脸上没有微醺的痕迹,可是瞧着程殊的眼眸里有着熠熠的光。

且迟迟不会消散。

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唐唐发微信给程西,程西佯装朋友喊她出去跨年,姑姑有些不高兴,“你老实讲,是不是有男朋友”

“还是个老男朋友。”纪东行带节奏。

姑姑一听,像只猫立马竖起了耳朵,“有多老”

程西拿目光怼纪东行,别不识好歹,我这刚想着给你腾地方,你却来恶心我“什么老男朋友,你从哪听来的胡说八道”

“你认为我从哪听来的”纪东行微微眯眼,给程西自行领会的时间。

程西心魔作祟,不敢再和纪东行叫板,秒怂,“没有的事,是唐唐。”

程西拿了外套就说出去转转,过了零点回来,她趁着姑姑收拾餐桌的时候,偷偷在纪东行耳边说,姑姑和那个老外分手了。

“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程西怂恿他,“你不是老在外人面前胡诌我是你侄女嘛,就不想把亲戚关系坐实了,姑父!”

程西一声“姑父”喊得纪东行额角一跳,却也十分受用。

纪东行上一秒还沉浸在程西那丫头给他画的大饼梦里,这一秒,程殊就开始赶人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该回去了,西西也不陪我,我这些天都有些失眠,今天想早点睡。”

程殊永远能把最沉闷单调的颜色穿得轻盈妩媚,像四月的琼花,再寡淡,重楼朱漆雕花窗外树着,遗世独立、赏心悦目得很。

纪东行刚进门的时候,看她一身t恤黑裤,不是散在腰间的卷发,他能把她误认为是二十岁的程西。

她似乎换了新的香水,乌木沉香味。

他眼瞧着程殊来回在餐厅与厨房间穿梭,却迟迟不回应她逐客令的话。

端着杯中没饮完的酒,跟着她走进厨房,程殊把大大小小的碗盘、酒杯搁进洗碗机里,回头见纪东行没有听话的趋势,她抽一张厨房纸巾揩干手上的水渍,“不走那我打电话给年素,让她来接你。”说话的人即刻就要去客厅寻她的手机。

却被身高早已高她一头不止的纪东行堵得严严实实的。

“赶我走,何必要假手他人,你一向有作践我的本事。”纪东行一双眼睛里带着些雾气,仰头喝完杯中的红酒,随手把高脚杯搁在岛台上。

“纪东行,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为止,……”

“你愿意认认真真看我一眼为止。”程殊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斩钉截铁地道。

他太过笃定的眼神头一次令程殊在与他的对峙中败下阵来,程殊拗不过他的力道,只能折回头,在厨房岛台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指间,“我不会看你的,在我眼里,你父亲才是和我同辈的人,你始终是和程若航一样的孩子。”程殊吐出的话和她口里的烟一样,轻飘飘的却浓烈呛人。

“是吗”纪东行高大的身影逼近着程殊,走近她的那一刻,逆光的缘故,眼前一道实实在在的影子罩住了程殊整个身子,她才意识到眼前人早已不是她印象中的男孩了,他是个再成熟不过的男人。

纪东行身上有着清新稳重的男性气息,配合着他呼吸吹拂到程殊脸上的热气,有着避无可避的诱惑性。

“和程若航一样的孩子”纪东行嘴里像是要嚼烂这些年始终被程殊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轻蔑一笑,带着些邪性,毫无征兆地伸手扶住程殊的脑后,用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按向自己,接着程殊一直回避的那份男性气息,成百上千地在她的唇里无限扩散开来。

程殊指间的烟燃到头,星火的热度逼着她不得不扔掉,身上又推搡不开纪东行,后者被程殊抗拒极了,就捧着她的脸,气急败坏道,“程若航特么敢这样对你嘛再说我和他是一样的孩子!”

纪东行从来不会只想过要程殊的身体,可是他这些年的忠心耿耿全被程殊作践了,她可以不爱他,但不要一遍遍拿当他是孩子遮幌。

愤懑之后,他恢复了些理智,却依旧不肯松开程殊,即便把她困在怀里她满腔怒火,也始终不想松开这太多年如同一口气吊在喉间的眷恋。

他浑身所有的亢奋都在告诉他,程殊就是程殊,与其他的女人全然不一样。

如果可以,他愿意掏出他的心给她看一看,到底怎样,你才会爱我。

纪东行不依不饶地吻着程殊,他的几杯酒更是助兴了他所有的沸腾,程殊被他抵在大理石流理台边上,后背生生地疼,饶是她再愠怒,却始终挣脱不了一个沾满情|欲的男人力道,她即便始终没有认真看过纪东行,眼下他这样对她,也很难不羞恼,“是不是我顺从你一次,你就能不执念了”

纪东行红着一双眼睛,多少苦于开口的诉求,似乎又一次被她践踏了,可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想退缩,因为她问的话,他也没有答案。

“呵,没准,也许我如你过去的那些个男人一样,睡过你,也觉得程小姐不过如此了。”纪东行很难讲明白,于我,你程殊早已不止欲与念了,我已经把你放在心里这么多年,早已生了根,想要拔除你,势必扯筋带肉的血肉模糊。

……

“纪东行,你会后悔的,我早已不是你印象中的程殊,我老了,你这样不止羞辱我,还在羞辱你。”

“你再老,也是个妖精,吃人魂魄与骨血的妖精。”

程殊的床上,纪东行在她的瞳孔找自己的影子,缠磨煎熬之至,他把这些年的寤寐思服交付给程殊,在看到程殊有着他预料的痛楚之色后,他似乎觉得一切都畅快了,如愿了,值得了。

“程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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