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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成精

夏月英是奔着质问高翠华而去的, 结果双脚没迈进院坝呢, 里边的酒幺就蹦蹦跳跳跑了过来,粉嘟嘟的脸蛋惹人喜欢得很, 夏月英弯着腰,眼神温柔, 揉揉他脑袋,看院坝里有其他人, 夏月英看到过白杨进村接孩子,有些脸熟,其他3个孩子是钱大他们的同学,在唐知综家住过几天,夏月英喊不出名字。

酒幺以前是跟着钱大他们, 自从钱大和权二读书后, 酒幺就自己玩自己的, 年龄有差距, 玩不到一块,夏月英以为酒幺被他们排斥, 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像酒幺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啊,钱大他们怎么能不带酒幺玩。

她说钱大,“钱大, 你是大哥, 要多照顾弟弟”说着,她牵起酒幺的手进去,推了推酒幺, “去和哥哥们玩,他们不带你的话四婶教训他们。”

“四婶。”酒幺紧紧抓着夏月英的手,替钱大辩解,“大哥他们写作业呢,写完了才能玩,四婶,你是来给我送鸡蛋的吗?”

眼神扑闪扑闪的,炯炯有神,摊开双手,兴奋的凑到夏月英跟前,“给我吧。”

夏月英;“”果然是唐知综的种,做的事和唐知综没啥两样,小小年纪尽想着占便宜了,夏月英看酒幺的眼神凉了大半,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神色庄重起来,语气变得冷淡,“我来找你爸和你奶奶的,想吃鸡蛋喊你石林哥煮,你们家不是有鸡蛋吗?”

酒幺双手往上抬了抬,面不改色道,“石林哥煮的鸡蛋没你煮的鸡蛋香。”

夏月英皱眉,“都是鸡蛋,哪有啥区别。”

“不,有区别,四婶给的鸡蛋好吃点。”酒幺斩钉截铁的发表意见,不花钱的食物是最好吃的,他巴不得夏月英天天送他两个鸡蛋,这样家里就能省好多买鸡蛋的钱了。

人小鬼大,和白杨聊天的唐知综心里嘀咕,倒也欢喜,酒幺的性格随他,能占便宜就占,别矜持,不要脸才能走上人生巅峰。

入冬后夏月英养的鸡隔几天才下蛋,哪儿舍得给酒幺吃,她不爽地拍开酒幺的手,喊唐知综,“老幺,妈呢,她过来干啥的。”

冬月底了,算月数高翠华再有几天就得搬到她家,夏月英得在这两天把话说清楚了,高翠华真要把钱全给了唐知综的话,唐知综就该为高翠华养老,他们几家每月出点粮食意思意思就够了,别想搬到她家做她的主。

她语气不好,唐知综登时垮下脸来,没看到有客人在呢,夏月英太不会做人了,跑到他家趾高气扬干啥呢,以为自己年纪小就该让着她?

唐知综说,“妈想来就来,咋滴了,妈不能来我家是不是啊,不是我说啊四嫂,妈毕竟是长辈,你凶谁呢,我四哥没凶过你爹妈半句吧。”为什么婆媳关系处不好,婆婆觉得儿媳妇不是自己生的,自然没法亲近,儿媳妇觉得婆婆是外人,态度傲慢。

翁婿关系多和谐啊,老丈人把女婿看作半个儿子,女婿把老丈人看作半个亲爹,关系其乐融融的。

就婆媳事情多,但有一说一,他劝过高翠华后,高翠华收敛多了,去到每家都帮忙做事,没偷过懒,夏月英有啥诟病的啊,张嘴就气势汹汹的,换作他是高翠华心情也不会好。

他举的例子很现实,夏月英态度不好,但唐老四在夏家面前是给足了他们面子的,没和夏家人斗过嘴吵过架,夏家遇到点事,唐老四跑得比谁都勤快,夏月英有啥不满意的啊。

“他敢。”夏月英双手叉着腰,梗着脖子道,“我凶谁了啊,你和妈做了啥事你们自个知道。”

唐知综乐了,他和高翠华做了很多事,夏月英指哪件啊。

白杨家没乱糟糟的兄弟姐妹,看叔嫂两个上了脸,坐在那有点尴尬,饭吃也吃过了,他叫着白浩文他们回家,白浩文背着作业专门来找钱大他们比赛看谁写得又好又快的,作业没写完哪儿肯走,白浩文望了眼不甚明朗的天,和白杨说,“爸爸,要走你就走呗,我们在唐有钱同学家住,后天直接上学读书,还不用起早。”

最开始白浩文是喜欢唐家的伙食和氛围,慢慢的,天气冷了,早上爬不起床,白浩文就羡慕钱大他们离学校近,能多睡会懒觉。

“唐叔家还有其他客人,没你们住的地儿,我看待会要下雪,赶紧回家。”白杨平时最怕的就是听三兄弟叫嚷着要住唐知综家,成本太高,他养不起。

“下雪更好,我们就住这,我课本都带着的,不用担心写作业的事。”白浩文不想镇上,关起门哪儿都不能去,不像村里,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玩的。

白杨头疼,去抓白浩文的手,“和你们说了住不下,唐叔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

白浩文不上他的当,“改天是啥时候。”

“等有位置给你们睡觉的时候。”

唐知综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白家三兄弟话多又吵,唐知综就更不喜欢,耐不住白杨有钱啊,伙食费给得多,于是他说,“白杨同志,他们想住两天就住吧,和黎翔同志打地铺,怕冷的话多盖床被子。”

白杨嘴角抽搐,想说不用,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白浩文抢了先,“好,我们就住两天,爸爸,唐叔说了打地铺,我还没打过地铺呢。”

听听,打地铺都死赖着不走,白杨想不通自己怎么生出3个如此蠢的儿子,见夏月英等着,他不好冲白浩文发脾气,只得先走了,至于伙食费,等唐知综问他要到时候再说,连床都没得睡,伙食费得少点吧。

白杨如是想。

结果,白浩文伸手问他要钱,说给唐知综伙食费,给了伙食费他吃饭啥的才不会心虚,要不然总怕白杨不给钱,唐知综骂人。

白杨脸色难看,假装掏了掏衣兜,说没有。

白浩文不信,踮起脚,手往白杨衣兜伸,白杨赶紧按住他的手,“干啥啊,我看你是越没大没小了,我啥时候欠过别人钱啊,你们想住就住着,伙食费我会给。”

唐知综刚挣了几百块钱,不差白杨那点,帮着白杨说,“是啊,浩文,我和你爸爸不是普通关系,他不会欠钱不给的,你们就安心住着,想住几天住几天,有时间我喊黎翔同志再给你们讲电力方面的知识,咱们公社快要通电了,多了解点知识对你们没坏处。”

白浩文这才收回手,目送白杨回去了。

轮到夏月英,唐知综态度好不起来,懒都懒得搭理她,直接喊打家具的石磊,“去村里把你四叔叫来,自个媳妇不好好管管,整天怼这怼那的,真以为谁欠她的啊。”

刚刚白浩文说起伙食费,他隐隐猜到夏月英想说什么,无非怀疑高翠华的钱被偷是假的,高翠华把钱全给他了。

唐知综不知道夏月英怎么想通的,高翠华是把钱和金条给他了,他又没用,急啥啊,他唐知综混得再差都不会盯着酒鬼老娘的钱不放。

夏月英太看不起人了。

石磊停下手里的活赶紧跑了,离开前要黄玉儿多盯着夏月英,别让她和唐知综打起来,唐知综细皮嫩肉的,不是夏月英的对手。

夫妻俩声音不小,夏月英脸都气红了,石磊啥意思啊,骂她力气比男人是不是啊

待石磊走后,夏月英坐在地上撒泼,“去喊吧,最好把所有人都喊来,你请客哪儿来的钱你自己心里有数。”

唐知综冷笑,半句话都懒得和她说,喊灶房里的高翠华,“老娘,你也累了半天了,水烧开就坐着休息会儿啊,来看四婶学苏国良媳妇撒泼,几十岁的人不知羞,你来看看热闹,钱大,你们也别写作业了,过来学学你四婶的动作神态,没准将来能派上用场呢。”

钱大撇嘴,继续写作业不吭声,白浩文感兴趣的很,他从小就听大院里的人讲农村亲戚如何如何,难得遇到撒泼的,收起本子和笔就跑了过来,像看稀奇似的一眨不眨盯着夏月英看,看得夏月英脸色由红转青。

白浩文好奇,“唐叔,她的鼻孔在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这样”白浩文撑着鼻孔,两秒又收紧,松开,收紧。

夏月英又气又笑,绷不住笑了出来。

惊觉在孩子们面前坐地上打滚影响不好,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老幺,别想转移话题,你请客的钱是不是妈给的。”

没轮到唐知综说话,高翠华就拎着棍子冲了出来,“老娘给的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关你屁事啊,我看你是好日子过腻了存心找茬是不是。”

幺儿出息,高翠华挺直了腰板做人,说话做事没怕过谁,挥着棍子,毫不留情在夏月英身上拍了两下,吓得夏月英跳脚,不敢相信高翠华敢动手打人,要知道,高翠华性格张扬高调是事实,但打人还是头次。

高翠华咬着牙,火冒三丈道,“老幺哪儿来钱关你啥事,自己的日子不好好过,你嫁进我唐家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你亏不亏心啊,你去其他生产队看看,那些生不出儿子的是啥下场,你不夹紧屁股做人倒有脾气跑到老幺家耍横,你能耐了啊你。”

高翠华年轻时也是个厉害泼辣的主,即使低调多年,真正骂起人,完全不给人留面子的。

生不出儿子是夏月英永远的痛,她也想生儿子,生不出来有啥办法啊。

看高翠华真生气了,她不由得矮了半截,唐知综拍着高翠华的背,提醒她别生气,生不出儿子和夏月英没关系,是唐老四作祟,不过他没和高翠华说就是了,夏月英这样的人就该压压她的脾气,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别盯着他不放,他有再多的钱也是他的,和夏月英没关系,心态要调整好。

毕竟,现在贫富差距渐渐显露出来了,等将来,贫富差距会越来越大,不是嫉妒就嫉妒得过来的。

唐老四跟着石磊过来时,双方已经没在吵架了,唐知综拿着本书看,高翠华在旁边给他剥炒花生,夏月英则蹲着,双手捂着脑袋嘤嘤地哭。

后边,周凤两口子,余秀菊两口子也跟着来看看咋回事,石磊说得不清不楚,他们担心出事,唐知综是队长,言行举止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夏月英上门挑衅,不是让其他人看唐家笑话吗,唐知国觉得夏月英拎不清事,即使真有点什么矛盾,不引起人注意时悄悄和唐知综商量,摆事实讲道理,唐知综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夏月英说的有道他不会不听。

刚在村里吃完饭丢下碗就来找唐知综吵架,生怕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

唐老四弄不清楚状况,问唐知综,“老幺,咋回事啊。”

唐知综轻飘飘甩了个眼神过来,“还能咋滴啊,四哥,你摸着良心说老娘待你怎样,老娘住你家,给你煮饭洗衣服带孩子,不在你锅里,你和四嫂有事,也是她不辞辛劳的帮你看家,老娘哪儿对不起你们了?”

唐老四满脸懵逼,他没说高翠华对不起他啊。

要不是高翠华搭把手,他和夏月英哪儿能专心干活挣工分,家里有个人,他注意力都集中在庄稼地,自留地施肥施得勤,产量要比去年高,都是高翠华的功劳。

“老幺,怎么回事啊,我没埋怨过妈半句啊,妈帮我带孩子,我心里记着呢。”

“记着还让你媳妇指着老娘鼻子骂,怎么说她也是儿媳妇,不孝顺老娘就算了,进院坝就甩脸色给谁看呢,我也是老娘亲生的,老娘来我这坐会咋了,四嫂有啥意见啊。”唐知综握着书,字字珠玑,说得唐老四哑口无言。

他不了解发生了啥事,老幺说的如果是真的,就是夏月英有问题。

“夏月英,你哭啥哭,说说看咋回事,我妈哪儿惹着你了啊。”

夏月英哭得眼睛通红,仰起头,目光猝了毒似的瞪着唐知综,唐知综指着夏月英,“四哥,你看,她还瞪呢,有啥瞪的啊。”

唐老四来气了,他妈和老幺啥也没做,夏月英无缘无故发疯太不成体统了,唐老四想的是夏月英夜里找自己想再生个儿子,奈何他没啥心思就拒绝了,难道夏月英甩脸色就是因着这件事?

见周凤和余秀菊站得有点远,唐知综有意敲打她们,男人不爱斤斤计较,挑事的多是几个女的,唐知综又说,“四哥,四嫂对老娘啥态度你比我们都清楚,当着我的面就给老娘甩脸色,背着我不得更嚣张,你说说,她进了唐家的门,不求她把老娘当亲妈供着,该有的礼貌得有吧,就说你去夏家,你有给她爸妈甩脸色吗?凭什么她能对老娘甩脸色,你就不能对她爸妈甩脸色呢,同样喊爸妈,同样不是亲生的,还得区别对待哦。”

说话时,唐知综有意无意撇过唐知军和唐知国,唐知国拧眉,训他,“你说什么呢。”

老丈人丈母娘哪儿能和公婆比,自古以来,多是婆媳相处有问题,少有听到翁婿处不好的道理。

就说石磊,纵使黄木匠有错在先,黄木匠住卫生所后,石磊也是买了东西去看望的。

“我说的有错吗?几个儿媳妇凑堆就说婆婆这不好那不好,在外边说不解气,回到家还要在丈夫耳朵边念,我估摸着她爸妈也不是啥善人哪,怎么就没听丈夫抱怨她爸妈呢,丈夫是男子汉就该心胸宽广,接纳所有媳妇不好的娘家人而跟着说自己亲妈坏话?”唐知综质问唐知国。

论口才,唐知综远远不及唐知综,哪儿找得到话反驳他。

尤其认真想想,唐知综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妈再不好也是把他们抚养长大的亲妈,媳妇心里不欢喜也不该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

唐知国幽幽瞅了眼余秀菊,眼神无波无澜,看得余秀菊心口发紧,心想明明高翠华做得不对还不允许她说了?

唐知综又说,“媳妇不肯孝敬丈夫亲妈,成天惦记着婆婆钱财,怎么不惦记自己亲爹亲妈的呢?”

这话他老早就想说了,高翠华有钱是高翠华的,她的做法不公允但轮不到几个儿媳妇跳出来指责她,多少家庭关系不和睦,大多和女人有关系,他不是说婆婆就是对的,但在唐家,几个儿媳妇是有问题的。

唐知国没有说话,倒是唐老四憨憨的接了句,“不同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出嫁女儿惦记娘家钱财的?”

“既然是娘家泼出去的水,怎么娘家有个啥事自己跑得比谁都快呢,自己跑得快不算,还得带上丈夫,轮到婆婆出事就爱搭理不搭理的,说得过去吗?”

是说不过去,唐老四无话反驳,拎起地上的夏月英,语气少有的凶,“我妈哪儿惹你不满意了啊,你看我凶过你爸妈吗?”

气得夏月英浑身发抖,她承认自己语气不好,唐知综说的话什么意思,挑拨她们夫妻关系不说,还挑拨唐老四和她爸妈的关系,真够歹毒的啊。

她再瞪唐知综,唐知综摆摆手,“你也别瞪我,老娘顶多偏心了点,你们难道就不怕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是真的,十根手指有长短也是真的啊,相互体谅,相互包容,共同创造社会和谐的婆媳关系不好吗?

非得吵吵吵,真有力气吵架斗嘴,留着做其他事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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