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太后始终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心腹嬷嬷跪在太后脚边,声音哽咽:“太后,皇上对您还是孝顺的,只要您开口”
“有什么意思呢”太后淡淡打断嬷嬷的话,“哀家一生尊荣,所要的从来不只是活着。”
她掉几滴眼泪,确实能继续锦衣玉食活下去,可从此不再是深受皇帝敬重的太后,而是这皇宫里的囚徒。
这种日子,她一刻都无法忍受。
这一夜,慈宁宫中的烛火一直都没有熄,等到黎明来到时,响起了无数压抑的哭声。
天亮了,平王与禁军统领张泽勾结夜闯乾清宫的事震惊朝野,不久后又传出太后在这场宫乱中受惊而亡的消息,让百官勋贵受惊的心再次抖个不停。
张泽是太后的远房外甥,细究起来,太后到底是受惊而亡,还是宫变失败自尽,那就说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明面上太后肯定是受惊而亡,皇上也不允许生出其他流言来。
各个府上再次叮嘱小辈最近老老实实做人,比如靖王,第一时间抓来小儿子骂一通,权当给自己压惊。
谋逆是大罪,平王一家老全都赐了白绫,除了祁明。
泰安帝在养心殿召见了祁明。
祁明见到泰安帝没有出声,只是默默行了一礼。
泰安帝看他一眼,心头复杂:“朕听说,你被绑在了床柱上,为什么没和你父亲一起呢”
祁明还没来得及换过衣裳,外在的狼狈却掩不住皎月般的气质,听了这话扬唇一笑:“那时是不是一起,对您来说其实不重要吧。四叔,白绫不值钱,赏侄儿一条就好。”
泰安帝端详着这个轻描淡写求死的侄儿,摇了摇头:“朕向来赏罚分明,既然当初他说你不是他儿子,如今就不该受牵连。清园清幽,正适合你,回去吧。”
祁明笑笑:“既然我不是他儿子,又如何住清园”
“那你打算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