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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荷一脸黑线的看着彪悍的燕莲,心里在腹诽:我是个女人,就算再怎么样,也得有点脸面的,你这么说,真被人家给拒绝了,我还怎么做人呢?
燕莲是没想到这些,但白氏想到了。她见燕荷是满脸的为难,就笑着宽慰道:“不如这样,请个人去问问,要是真的有这份心,燕荷你也问问自己是不是接受,毕竟女人一个人的日子,太难!”她有个女儿,老了,还有田地傍身呢。
可燕荷不一样,什么都没有,虽说有长辈姐妹的,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燕荷心里跟扭麻花似的,格外的难受。这些日子,就是因为那个猎户天天的上门来,叨扰着她烦了,就如困兽之斗似的在屋子里闷着,连燕莲回来了,也没去看看,就觉得那个家伙就是来消遣自己的。
她这样一个人,谁还真的看上她呢?心里想起这些事,委屈又焦急,害怕自己在古泉村里好不容易改变的名声又的变化,所以才心里有些矛盾的。
这会儿,听到白氏这么一说,反倒冷静了。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有个人愿意娶她,也是不容易的。而她对于嫁不嫁人的,到没有那么大的想法,只是想起声儿那个孩子,心里就觉得疼。
没娘的孩子格外的让人怜惜,他又那么的依赖自己,心里已经有一半的同意了。
燕莲见燕荷咬着唇沉默着,不反抗,不拒绝,就是不出声,就白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是愿意的,至少有一般是赞同的,还有一般是忐忑不安,就对白氏道:“就请我娘去问问,是长辈,又不是嘴碎的,不怕被i人知道,”
“好,等会你回去,好好的说说,”白氏见这件事拍案了,就立刻脸露喜色,觉得燕荷是嫁定了。
而燕莲呢,也真的没跟燕荷客气,拎了她家两只兔子跟一只野鸡,说是带回家给孩子做好吃的,至于剩下的,她就不管了。
燕莲做事也利落,把东西扔给谢氏处理后,就悄声的把这件事跟谢氏说了,见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奇,就压低声音道:“娘,我觉得那个猎户到是可以,能坚持那么多天的都先想着燕荷,可见是个有耐心的,而且他家有儿子,就算是燕荷不能生养,对他儿子好些,以后的日子,也好过,”燕莲手里有金子,就算是为了这个,人家也得对她好。
要不是为了这个,那更好。
“燕荷的意思呢?”谢氏一边往桶里倒热水,想着给野鸡退毛,一边好奇的问道。
“她自己心里应该有底的,不说话,不反驳,就是沉默,想着是人家故意逗弄着玩,又怕坏了名声,所以才会坚持不见的,”燕莲多少摸清楚了燕荷的心思,毕竟都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也不用太矫情。唯一说不过去的,就是她刚才说的哪一点了。
谢氏也不忍心燕荷一个人孤单到老,这老宅那边的人,谁都不愿意管她,就连她的亲生父亲就跟没她这个女儿似的,冷酷无情着,好在白氏人好,愿意原来燕荷,才让珠儿喊她姑姑的,否则啊,燕荷在村子里,还真的不好过呢。
“行,既然这样,那娘明天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嫁,也要嫁的像模像样的,不能委屈了她!”高兴的事,谢氏自然是愿意去做了。
谢氏这些年的日子过好了,性子也有些急了,所以第二天天一亮,不等燕莲起来,跟应翔安交代了几句,就自己独自出么了,弄的起来后的燕莲是完全的无语。
谢氏前脚走,后脚,北辰卿就带着人跟东西来了。
“我能说,每一次看到你大哥,就没好事情吗?”燕莲站在北辰傲的身边,低声的咕哝道。
在乡下的地方,最怕的就是北辰卿这个当官的,而且还是个大官。
北辰傲抽抽嘴角,没有回答她,而是往前迎了上去,皱眉道:“是皇上有事吩咐?”
北辰卿指挥着人把东西搬下来之后,就看着他认真的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这几天给你休息,等到中秋的时候,一定要进宫,可大可小的事情,你自己多注意着,仙子阿弹劾你的人多着,一个不小心,没你什么好果子吃。”北辰卿聊下几句不客气的话后,想到了什么,就瞄了燕莲一眼说:“娘知道你们回来了,说要你带着燕莲跟孩子们回府吃顿饭,”
燕莲原本嘴角带着笑意的表情立刻僵住了,有些略带敌意的看着北辰卿,想看看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北辰卿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却又觉得自己很无辜。“燕莲,你放心,我娘如今已经变了好多,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燕莲的身份改变了,还是真觉得向家扶不上了,反正这几年,还没等青青生下儿子呢,就消停了不少。
现在,看到青青生了个儿子,反倒总是提起实儿跟不悔不离,好像老了很多,没了以往的尖锐,语气里总是充满了遗憾,让他看的也有些揪心。
当初,娘做的是不厚道,可仔细的追究起来,那也是为北辰傲好,谁能想到,实儿会是二弟的亲生儿子呢。
这些,都是阴差阳错。
对于北辰府,燕莲是没有一丝的好感,总想开口拒绝,但被北辰傲抢先回答了。
“等中秋过后再说,”现在,他们就像在这里过安逸的生活,就算是几天也好。
北辰傲都开口了,北辰卿也无法拒绝,只能当做没有听到。
谢氏的脚步也快,去了上面的村长找人就打听,得到的消息有些让她满意,有些让她大怒,可以说,她是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娘,你这是怎么了?”燕莲看到谢氏鼓着双颊,一看就气的不轻,就赶紧的问道:“是人家不愿意?”
“这些杀千刀,个个都心狠着,好好的孩子,被逼着说是克父克母的命硬人,还说他日子迟早也会被他克死,这说的都没法子听了,”谢氏是怒气冲冲的一顿抱怨,让燕莲听的迷迷糊糊的,陈巧儿跟燕秋都走了出来,好奇的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莲把自己拜托娘去问的关于燕荷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疑惑的说:“人家那是在说那个猎户不好,所以娘才生气的?”好像是娘在为那个猎户抱打不平呢。
“燕莲,”谢氏在冷静了一下之后抬头看着燕莲说:“你知道为何那个孩子看到燕荷对他好,就生生的赖着燕荷吗?”
“为什么?”要知道的话,就不用让娘去打探了。
“那孩子是个苦命的,他爹更是个苦的,”说起自己打听到的,谢氏就忍不住的红了眼眶。“那猎户自小没了爹娘,是家里最末的一个,上有两个哥哥,娶了最凶悍无礼的嫂嫂……以前是不给他成亲,说他命硬,克人。结果,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了,人家却又搬弄是非,在下雪天,让人家猎户上山打猎,说是家里长嫂要吃,否则就是忤逆,长嫂如母呢。猎户没法子,就进山打猎,去了好几天……他们家人都没安好心,跟猎户的媳妇说猎户在山上肯定是遭狼咬了,肯定是回不回来了。结果猎户媳妇动了胎气,还大出血的没了,孩子也因为早产,所以才会身体不好!”
燕秋看着娘那么的激动,就给她倒了水来,见她口渴极了,“咕咚咕咚”的倒了一碗后,就听她继续往下说着:“猎户打得猎物回来之后,看到媳妇惨死,儿子病弱,大怒之下,带着孩子分了家。按说分家之后,日子该好过的,可是你们猜猜,这些人见猎户打的到猎物,日子越发的好了,又做什么龌龊腌臜的事吗?”
女人本是心软的,燕莲还好些,觉得猎户是因为自己心软才如此遭罪的,也没多大的情绪。可燕秋跟成巧儿就不一样,两个人的眼眶都红了。
“你快说,他们又起什么幺蛾子了?”燕秋催着问道。
谢氏抹了一把鼻涕,略微停顿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猎户的长嫂为了得到猎户家的新屋子,竟然跟村里的人说,说猎户父子两就是克人的命,两父子都是克死了自己的亲娘才活下来的,所以整个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跟他们父子接触,燕荷啊,算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对猎户儿子好的女人,所以那孩子才喜欢燕荷,甚至把燕荷给当成亲娘了。”
燕莲觉得自己跟听天书似的,这些人,怎么一点点就往迷信上走呢。那些村民都是傻子吗?猎户父子真的要这样的话,早就相互克死了,还留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