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是不是累了?赶紧歇着吧,如今外面的天阴了,聚了云层,奴婢觉得不久后应该有雨,反正这样的日子也做不了什么,您就安心睡吧!”宛若话落便要离开,但见怀柔脸色不大好,而且她的唇瓣微微红肿,衣衫有些凌乱,整个人说不出的孱弱,像是被摧残过后的嫩花儿。她本就聪明,加之方才进屋前碰巧撞上幽亲王拂袖而去的那一幕,自然有所猜到她没来前屋里发生了什么,但也不询问,只是体贴的关切道。
“有一点。”怀柔点点头,闭上眼睛,疲惫地道:“睡一觉就好了!”
“要不奴婢还是留下陪您吧,宫里如今缺了您少了您都一样的乱,皇上顾不上您,太后也忙着张罗公主的后事,夜亲王虽然日日来,但也并不进屋,只是在宫门对望……”宛若见怀柔的模样并不放心,站在床前不动,担忧的看着她。从来到娘娘身边这些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看了真让人心疼。
“不用了,我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了!你若是决定留下的话,就先去暗中观察一下山岳关的形势吧,这几日太过太平了,我…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怀柔摆摆手。
宛若见怀柔坚持,也不忤逆她,郑重的点点头,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口时,忽然注意到窗子没关,回来关上窗子,这才走了出去,随着她走出,房门被从外面关上,隔绝了外面飘进来些许的凉意。
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怀柔的脑中却不平静。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心很平静,大脑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她想着人的大脑和心可以分开么?脑中所想的难道不是心中所想?亦或者说心中所想并不是大脑所想?那些本来早已经遗忘的记忆一波一波的传来。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开始,脑海里就一直都是挥之不去的梦境,有好的,有坏的,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儿,但总好像是在预示着什么,最最让她在意的是冷漓泫的那句话,没有尝过绝望的滋味,如何会懂什么叫作真正的生不如死?
她真的不知道仇恨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的疯狂,但是,哥哥的一夜白头却让她清醒,复仇果真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这么些年,她一直在抵制心头那股日益增长的负能量,殊不知哥哥是怎么压抑的,或许,他的仇恨已经蔓延进了内心,甚至在心里滋生多年也说不定。
不知何时,大脑已经陷入一团混乱。她似乎迷迷糊糊的睡去,又似乎从没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有人焦急的对她轻喊,也有人推她,她身子乏得厉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只见宛若和蓝卿站在床前,皆是一脸的愁容。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怎么烧的这样厉害?”宛若见怀柔醒来,焦急的道。
“娘娘,奴婢替您把了脉,您的确是在发烧,可是却不是普通的染了风寒所致,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开方子,王爷也不在,真是急坏奴婢了,不行,奴婢还是再去寻寻王爷吧。”蓝卿也连忙道。
怀柔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眼皮便酸的厉害,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蓝卿见怀柔点头,让宛若照拂着点怀柔,自己急匆匆的便跑出去了。
怀柔想着她多久没发烧了?怎么就突然发热了呢?可是她只感觉太乏,想睡,却又睡不太着,就是脑袋有些发沉,也没感觉身上有多热,或者是有多冷。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又有人说话,有人过来给她把脉,她感觉一双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放在了她手腕处,这手的感觉有些熟悉,她感觉自己被那凉意激得似乎哆嗦了一下,不多时那手拿开,她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将她扶起,伸手拍她,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身上的气息却是那么的熟悉,凉飕飕的,让她混沌的大脑有些许的清醒,她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人五官有些模糊,她轻声试探:“阴夜?”
“嗯!”阴夜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你这蠢女人就是喜欢受虐是吧?才来了几日啊?就这么不小心染了山寒?真应该让你被阎王爷招了去,不过,想想让你喝药比死更难受,所以就连着开了好几个方子,快点喝!不喝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怀柔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睛,想着要看清阴夜的模样,可是眼前却好似蒙了一层昏暗的迷雾,不得不放弃去看,不过这小阎王……终究还是来了啊。
阴夜话落就从宛若手里接过药碗,放在怀柔唇边,厉声道:“张嘴!”
怀柔难得配合的张开了嘴。
换做平时,真的是作死也不会喝的,可是如今却好似闻不到药的苦味,她索性就将它当成是一碗白开水。
阴夜嘴巴虽不饶人,可是心却是软的,缓缓的控制着力道,将碗中的良药轻轻的倒入怀柔的口中,怀柔喝得极慢,他也难得的很有耐心,直到一碗药喝完,他才将空碗递给宛若,然后拿出绢帕替她擦拭嘴角。见她这般服帖,不由心情很好,又端来一碗开水,语气稍好:“来,和和嘴。”
“不用了,”怀柔摇摇头,说话都没力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蔫了的气球,软绵绵的。
“不觉得苦?”阴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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