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夜将怀柔放到床上躺下,语气听不出情绪的道:“这个地方又不是什么禁地,也没听说只允许你一人来,不准别人来啊,我们想来就来了呗,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宛若正犯愁不知道要不要将先前的话重复一遍,正巧阴夜都替她说了,也就没再开口,无比乖觉的站在一边。
怀柔一时无语,想来就来了,果然符合他的性情,索性不是找自己算账来的……
“不是要睡觉么?怎么不睡了?”阴夜作势要起身给她盖被子。
“不想睡了,睡得太久了,头都发胀了,你们既然来了,就陪我一会儿吧,正好给我讲讲这几日天澈城里的事儿。”怀柔觉得生病的时候有人陪着真是挺好的,只是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样脆弱了,也许自己本来就是如此脆弱的人,只是这些年一个劲儿的将自己埋入工作中,所以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所以一贯的还以为自己很坚强,加上个本就倔强的性子,所以还真把自己当能人了。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身边有了那么多爱自己的人也找到了自己爱的人,所以……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也变得脆弱了。
如今一个噩梦就能让自己那么压抑,甚至到现在还缓不过来,就好像是之前绷紧的神经一旦出现了裂端就只会一个劲儿的断开,再也接不上,导致身体也突然承受不住的病倒了,而且还来势汹汹。
“好!”宛若赶紧应声,然后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在怀柔身边,说起讲故事她可是当仁不让的。小嘴憋闷了那么几天是该憋了不少事儿了。
阴夜一贯是爱搭不理的状态,既然有人要先讲便让她讲去吧,大不了待会儿补充修正一下,他才懒得费那口舌。
宛若说讲就讲,还讲得有模有样的,虽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声情并茂,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怀柔只是静静的躺着听着,便好似也能感受到事情发生时的气氛,听到有趣时还忍不住轻笑几声。
每到这一会儿,阴夜便会没好气的破坏一下气氛,将宛若说错的地方修正过来,但是说着说着也就融进了这荒诞的气氛中去了,小屋瞬时热闹了不少。
过了片刻,外面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砸在窗台上,砸在屋前的青石砖上,砸在了房顶上,发出极其清脆的响声,凌乱错落。
不多时,大雨细密起来,转眼间,倾盆大雨落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变成哗哗声。像是有人站在云上往下泼水一般,又像是天河被人偷开了闸口,发了大水,这水从天上发到了人间。
怀柔看向窗外,神色有些愕然。
“娘娘,您在听吗?”宛若看着发愣的怀柔,不由开口问道。
“喂,蠢女人,看什么呢?”阴夜忽然也注意到了怀柔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向窗外探去。
就在这时,昏暗的房中忽然划开一大片闪光,紧接着是轰隆隆的一个大雷,就像是直接就打在了头顶上,连房子似乎都颤了颤。
怀柔皱了皱眉,身子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蠢女人,你怕大雷?”阴夜敏感的察觉到怀柔细微的颤栗。
怀柔对他摇摇头,“小时候很怕,后来就不怕了。如今这样的大雷让我想起了过去一些可怕的事情,所以……不由自主的就……”
阴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看着外面,宛若静静的待在一边,感觉自己融不进去,干脆就不再开口打扰。外面似乎水天连接成一线,天上地下全部都笼罩在瓢泼大雨中,这个世界在雨中是静止的。
许久,怀柔道:“北疆连续干旱了许多年,如今这一场大雨算是派上用场了,可惜这雨太大了,不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让农田房舍因此遭殃。那些贫苦的百姓住的帐篷恐怕更加不堪,但愿这雨还是快些停吧!”
怀柔话落,阴夜并不说话,他虽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和她想的一样,眉眼间不自觉的流露出忧色。
“怀柔!你怜悯天下百姓,心底善良,为何就不怜悯一下我?”一个低浅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露出一身暗紫色的身影。
屋内的人统统一惊,目光齐齐看向门口。
只见君屏幽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浅紫色的锦袍已经被大雨浸透变成了深紫色,浑身上下都是水渍,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水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淌下,落到如玉的颈间,然后滑落,水渍落到地上砸出片片的水花,也惊起了怀柔心中的涟漪。
他推开门后就那么懒懒散散的倚在门框上,似乎根本就不顾及外面的大雨和浑身湿透的没有一处干松地方的身子,一双温润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怀柔,情绪莫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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