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进宫吧!”君屏幽道。
蓝卿随即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就是一鞭,马车径直向皇宫的方向跑去,速度上去了,稳定性却依然如故,到底是良驹。
怀柔动了动身子,君屏幽乖乖的将头抬起,靠向另一边,大约是得知快到了。
两人的默契不言而喻。
怀柔看着君屏幽乖觉的模样,眉梢挑了挑,嘴角不恣意的勾起,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枕头垫在他身后,又给他安了个舒服的位子睡觉。随后兀自挑开帘子,一股清冷的风夹杂着雨水当即扑面而来,她身子打了个激灵,向外看去只见城门口所有的士兵都身穿缟素,街道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却也都换上了素衣。见不到任何一人头戴冠英,家家的店门门前都栓了白绸或是黑色锦缎。满城再也不闻昨日的血腥之气,却是有一种压抑的沉重。她收回视线,落下车帘。
君屏幽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清冷的寒意,随后醒过来,借着怀柔挑开的车帘一同望去,须臾,看她放下帘子,也随之收回视线,兀自看向她。
怀柔轻声道:“以前我一直盼着君冥皓死,大约是从他当上皇帝的第一日,不,或许更早就开始盼了,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伪装了这么久,同样也盼了这么久,如今他真死了,我竟然也会觉得不好受。”
君屏幽轻轻弹了弹怀柔的脑袋,笑道:“我跟你也是一样的心情,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他虽然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昏君,但也不过是个被利益驱使的可怜人罢了。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样的,可恨之人自然也有他的可怜之处。”怀柔轻微的声音忽然有些淡漠,“其实我能够体会他在乎这君氏江山犹如性命的感受,就像是人的信念,早已经自小如植物的根一般扎入了他的灵魂,他已经走火入魔,自然会情不自禁的为了这个信念而忘却自己还是一个人,只会被这个根治入了灵魂的信念左右,让皇权和君氏江山凌驾于所有之上,包括他自己。”
君屏幽不说话,静静听着。
怀柔继续道:“或许我如今反倒能理解他了。因为我曾经也有一个信念,那信念也如根一般植入了我的灵魂,且达到了不惜一切去守护,甚至不死不罢休的地步,所以我在想,眼下他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事,因为,终于得到了解脱。比起自欺欺人的得不到,不如就干脆撒手而去来得潇洒。”…
君屏幽忽然一笑,伸手敲了敲怀柔的头,笑道:“别想了,他还不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去解读。”
怀柔忽然也笑了,打开君屏幽的手,用自己的手揉了揉脑袋,“是啊,不过是一个自取灭亡的人而已,他活着的时候我见他一面就反胃,如今他死了正好,我还为他伤感什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他伤感,还不如想想那个蠢皇后呢。”
“想皇后?”君屏幽挑眉。
“嗯,想想她活着得不到君冥皓的爱,死了会不会如愿以偿,又或许,他们下辈子会不会在一起。”怀柔道,随后看了一眼天空,似乎还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只是可惜了她好容易才怀上一胎,如今还一块儿给带走了,不过想想也是的,留下也是死,不如带走。”
君屏幽忍不住好笑,用手点点她的头,“你啊,真是……”
“真是什么?”怀柔忽然无辜的看向他。
“真是脑子里装了一堆棉花,竟操些不该操的心。”君屏幽笑着接道。见怀柔眸光竟染上一丝伤感,和昨日亲眼看到君冥皓倒下时的神色一样,他忽然伸手覆盖住了她的眼睛,镇重的道:“怀柔,我昨日准许你流泪,那是因为我在自罚,不该带你来看的,如今,我已经反省过了,试问你还忍心罚我么?”
怀柔眨眨眼睛,眼前忽然就一片漆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如今听到某人抱怨,不恣意的将眼泪缩了回去,笑意立刻迎上了脸颊,“就罚了怎么着?有本事你咬我啊?”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又亮了,但随即被某人的玉颜遮蔽住光线,下一秒,君屏幽的唇便覆了上来。
曾经看过一部电视,貌似电视里的男主角就是靠吻来止住女主角的悲伤的,如今,亲自体验,反倒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了,不过,脑海里却的确一度的懵懵的感觉,但很快随着他的唇离开消失殆尽。
“还想哭么?”君屏幽挑眉问道。
怀柔怔愣了片刻,再次欲点头,君屏幽的唇立刻又覆了上来。这一次更加缠绵,好容易怀柔才推开了他,讨饶道:“不哭了不哭了,以后都不哭了。”
君屏幽唇角微微一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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