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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雪默默听着这翻话,遂即抬眸道:“奴婢知道了,太后教教奴婢该怎么做罢。”
吕太后轻揽过孙平雪,自她耳边低语,“你等会子回去便将那盆碧海云天带回长乐殿去,明日,你再伺机将它拿给她看。她毕竟也是女人,对着这碧海云天的绝世花色,哀家不信她当真能做到无动于衷。当然,若是她仍不屑一顾,你也要想尽办法,务必使她的肌肤触碰上花枝。”
孙平雪垂眸,有些狐疑地道:“这碧海云天真有这么毒么?光是肌肤触碰一下就能使人中毒身亡?”
吕太后眯起眸子,严肃地道:“哀家何需自欺欺人。你等会子也需得小心些,务必带上手套才能将它拿回去,切记不可使肌肤触碰到它,听清了么?”
孙平雪见吕太后如此郑重其事,心知不可大意。
翌日晨间,碰巧尤怜薇早醒,又是棠儿侍奉了穿衣起身。棠儿出屋打水去了,孙平雪知道屋内并无他人,遂匆匆忙忙从自己的屋里端了那盆碧海云天进了寝殿。
孙平雪也没想到尤怜薇一眼便喜欢上了这盆花。尤怜薇只顾赏着花儿,爱不释手,喜不自禁,全然没有注意到孙平雪那双捧着花儿的手早已套上了厚厚的羊皮手套。
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尤怜薇便身中剧毒,昏迷了过去。
孙平雪端着花儿急急出了长乐殿。那天,天还蒙蒙亮,她便在殿外的丛林里挖了一个坑,毒倒尤怜薇后,她便将整株花枝连带花盆一起埋进了坑中。之后,她若无其事地与宫女奴才一起进了寝殿,宣太医,假哭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孙平雪自认为这一切做得不留痕迹。天衣无缝。可谁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哪里会料到自己匆匆一闪的身影竟被小丫头棠儿瞧了去。她哪里知道,碧海云天虽稀世罕见。可偏偏我的叔父能识出此毒来。
孙平雪死后,王侍臣与萧煦虽查得她的娘亲曾是吕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婢,为吕太后梳了十几年的头发。但孙平雪死前一口咬定,毒害尤怜薇是她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萧煦他们虽心知她不过是个忠心护主的棋子罢了,然而,人死无对证,证据全无,又能怎样呢。
日升日落,白云过隙。不觉已是隆冬腊月天气。连日来,寒风呼啸,银雪翻飞。我素日一贯怕冷,因此,整日里也只得守着炭盆。望着窗外扯棉如絮,兀自发呆,打发光景罢了。
这一日午间,雪虽停住了,但仍是极冷的。萧煦头戴深棕色貂皮绒帽,身着墨绿色刻丝鹤氅,脚蹬黑色羊皮暖靴。神色愤懑地走进屋来。我抬眸瞧一眼他,见他不似平日里闲散安逸的神情,知他心中定是有事。
我离了炭盆,自暗红嵌螺钿小几边倒了一盅热腾腾的水递给他道:“外边天冷地冷的,王爷喝口水暖暖身子吧。”
他默然接过我手里的青花瓷铃铛盅,一饮而尽。呵出热气道:“冷不冷?看你身子这样单薄,怎么能禁得住这天寒地冻的呢。”说着,将我的两只手握紧在他温暖的掌心里,不住地摩搓着。
我盈盈一笑,“妾身整日里在火盆边上烤着。也不觉得有多冷。倒是王爷,从哪里来呢?为何不在屋里歇着?”
他眸光一沉,愤怒之色再掩饰不住。他放开我的双手,道:“刚从丞相府来。母妃突然辞世,本王和丞相的一翻心思也尽付诸东流了,本王哪里还有心思歇着呢。本王好不容易谋得一线机会,不料他那般阴狠毒辣,一张圣旨便杀了数十人。你说,他是不是只会使那些背后放箭,暗里下毒的龌蹉伎俩。”
我心中酸涩,只垂首低眉,道:“妾身知道,太妃辞世,王爷心伤不已,也一直疑心孙姑姑是皇上安插在太妃身边的棋子,受命毒害太妃的。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孙姑姑也一再言明毒害太妃是她一人所为,她已咬舌自尽,也算是罪有因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王爷莫要再耿耿于怀了。”
萧煦蓦然转首,厉厉注视着我,冷冷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本王真会相信那个奴婢的话。她要誓死护主,本王管不了。但冤有头,债有主。本王岂会轻易放过他。他以为他杀死了赵将军,本王就奈何不得他了么?”说着,怒上眉眼,手握成拳。
我微一抿唇,挽过他因生怒而有些僵硬的手臂,柔柔道:“王爷与别人置气,何故也迁怒妾身呢?妾身可不管什么赵将军,李将军的。年下在即,妾身只想王爷好好的,安心过个舒畅年也就罢了。”
萧煦转过神来,遂即暖暖一笑,道:“本王气糊涂了,你多担待着点吧。”说着,又拉过我的手,温婉道:“虽是迎新之喜,但母妃刚逝,王府里也不宜太热闹了。本王会和夫人说,你们的着装也不可太艳丽。”
我浅浅一笑,“为人子女,恪守孝道,理应如此。”我正与他说道着,念奴挑帘进来道:“小姐,少爷来了。”
我心里一喜,哥哥大婚后,许是碍于再见紫月的缘故,已是很久不曾来王府。上次见到哥哥还是在兰兰周岁宴席间,他奉命值守在御前。那时,人多嘈杂,我们也未来得及说上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