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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馨儿绝无心做皇帝的“知心人”,但皇帝身处高位,听惯了阿谀奉承,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些不好的话,包括昭煜炵也要小心翼翼应对。然而裴馨儿却并没有这些顾虑,心放得宽,说出的话自然就多了几分真实。
这样的真实让皇帝如获至宝,面上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长长叹了口气,道:“是啊……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看表情却已经慢慢释然,虽然微合着眼眸,却能让人感觉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轻松和解脱。
他不说话,裴馨儿自然也不会去多嘴什么,便只静静地坐在一旁。莺儿和娟儿本来吓得要死,可这会儿见她如此镇定,倒也慢慢平静下来,只是还不敢乱动,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侍立在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室的静谧,唯有灯花不时爆发出“啪啪”的声音。虽然并不算什么和谐静谧的气氛,却也不见多么紧张局促,皇帝不由得就笑了——裴馨儿在他面前从来都不会故作姿态,也不会惊慌失措的啊!
在她面前他是少有的全然放松,尤其是在这种心疲惫到了极点的时候,更是有一种渴望待在她的身边。所以他尽管知道不妥,还是来了,就想见一见她,就想跟她说说话儿,让她的声音拂去自己心中的倦怠,让他有力气去面对明日的种种艰难。
究竟是何时拥有的这种想往呢?他努力回想。却是徒劳无功,她就像春雨一般,在无声无息之中便已经侵入了自己的心底。从此占有了一席之地。
只可惜,她是昭煜炵的女人,他的发小、他的挚友,他看得很清楚,他是在乎她的。之前他懵懂不知的时候,他还可以谋划着借机将她抢过来,抢到自己身边来。可是这回那个傻子却像是已经开了窍,对她百般眷恋。如此,他便是再想她也不可能出手了——他怎能抢了他的女人呢?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心思深深埋在心底,不求跟她长相厮守,但是至少。可以跟她说说话吧?也亏得皇后懂得他的心思,安排了这么一出,让他疲惫的心可以有一个放松之地,他已经很满足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灯下,有她的陪伴,静谧的夜似乎也充满了温暖和安宁,他原本以为在这个夜里自己注定会不眠,然而此刻一阵阵的睡意却涌上头来,他不知不觉就开始陷入了朦胧的状态中。然后倒在炕上,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裴馨儿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为难。随即看向安公公,轻声问道:“安公公您看,是不是将皇上扶回寝宫去睡比较好?”
这里虽然是皇后宫中,但却是给她一个大臣的妾室住的地方,皇帝深夜逗留在此就已经很是不妥了,如果再让他留宿的话。传出去她也不必做人了,直接拿根绳子上掉吧!
安公公却也是一脸的为难。看了看她道:“这……裴夫人,不瞒您说,皇上已经好些个日子晚上没睡好了。尤其是今儿个晚上,又是气又是怒的,现如今他能够睡着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如果冒然移动惊醒了他,怕是今儿晚上又不必睡了,小的觉着,不如就让皇上在这儿睡好了,毕竟龙体的康健要紧啊!”
裴馨儿一听,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皇帝乃是一国之君,龙体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她还不过只是个宫中的过客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拿乔?于是只得皱了皱眉头说道:“安公公言之有理,是妾身想得差了……不过皇上万金之躯,在这儿休息已是委屈了,妾身不过是个山野民妇,又怎么好在这儿打搅?还请安公公设法,为妾身另找一处休息之处才好!”
安公公又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暗赞这是个明白人。他身为皇帝的近侍,对于皇帝的心思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因此也不多说,便对裴馨儿说道:“裴夫人过谦了,您在皇上心目中可不是一般的地位啊!不过您说的也是,这会儿您是不方便留在这儿了,请您稍待,小的这就去通禀皇后娘娘,请她为您另寻居处。”
裴馨儿听了他的前一句话,心头便是重重一跳,还好后面他并未反驳她的意思,忍不住又大大松了口气。这一紧一松之间,竟是让人感到无比的疲劳,她忍不住就暗地里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安公公的表现也代表了皇帝的心思,倒是让她看得分明,心中多少放下了点儿包袱,便在一旁安心等待着皇后的安排。
安公公说是去通禀皇后,其实也不过就是派了个小内侍过去说了一声,不一会儿,只见莫姑姑亲自来了,瞥了一眼沉睡中的皇帝,便给裴馨儿使了个眼色。裴馨儿随着她走出来,便见她笑着说道:“裴夫人,真是对不住了!这间偏房本是皇上十分中意的一间,时常到这儿来坐坐,娘娘以为今儿晚上皇上不会过来了,这才将您安排到这儿来,没想皇上竟然来了!娘娘很是觉得过意不去,特意让奴婢来给您赔个不是,奴婢这就带您去别的房间休息,今晚的事,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