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点头,“恩,我把这里收拾下。”花架下的桌子上,放着三把剑,造型古朴,分量很足,只有一把是柳剑,又薄又轻。
他拿起他们分别擦拭,然后收入剑鞘和布袋。
太阳渐渐西落,院子里很安静。沈策敏锐地感觉到一束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他抬头,是谢云舒正站在窗口定定看着自己,暖调的光投在她脸色,她却是面色清淡。沈策心中清楚,肯定是发生什么了。
目光相触,谢云舒却毫无表情,也没跟他打招呼,淡淡转身走回宝宝床边。她想问沈策萧奕辰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什么多余的信息,比如她可以上哪儿去找他,但想想自己再逃也不是办法,也就作罢。
宝宝的房间内只有三人的呼吸声,门外传来细微的说话交谈,她走过去打开门,两个月嫂站在外面走廊上,见她开门都噤了声。
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心中一阵难受,道:“你们进去照看着吧,我去睡儿。”
月嫂问:“夫人,那晚饭是推后吗?”厨子都准备给她做晚饭了,她又说要去睡觉,一睡也不知到什么时候。
“不用管我,你们先吃吧。”谢云舒走向自己的房间,在里面关上门。
不知怎的,她感觉卧室今天分外阴冷,寒气从四周逼来,丝丝沁入她体内。现在还没到冬天吧,怎么就开始冷了呢。
谢云舒冷得浑身一凛,忙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得高高的,然后拉上窗帘,脱光衣服,窝进被子内。
因为白天睡过,此刻她毫无睡意,整个人清醒无比,只是觉得冷得不行。
在柔滑的被子里翻滚几回,她越躺越郁闷,最后气鼓鼓翻身坐起,下床进浴室,放水泡澡。
全身浸在温热的水中,她才感觉身上没那么冷了。环视四周,感觉这栋房子里全是跟乔烨的回忆,不管她躲到哪里,他的强势和温柔都如影随形,但白霜的事又横亘在她心间,根本无法释然。
好像眼泪又要流出,她忙躲进水下,屏住呼吸。
沈策送的那把蝴蝶刀还静静躺在她床头的抽屉里,它的光芒始终冷冽,她却无法从它身上得到力量。
乔烨,不管你心里是不是有白霜,可孩子都是无辜的,经过孕育也能成为钟灵钟毓一样可爱的小生命,我做不到,让你去强迫白霜打胎,你对她无情,但你也会舍不得吧。乔烨,我们该怎么办呢。
她浮出水面,冷冷看着浴室的墙壁,磁砖反射出黯哑的光。
抽身离开浴缸,搅动得池水破碎晃荡。随意披上件睡袍,出了卧室。
冯管家在厨房帮着厨子准备食材,却听到脚步声,伸出头瞥一眼,吓得愣住,夫人这幅样子出来,是疯了吗。冯管家转头要求助厨子,想起沈策还坐在客厅里,又放心了点,只有沈策敢管她吧,她那样的打扮,自己还是不要出去了。
谢云舒在楼梯上停住脚步,人字拖鞋的底很薄,脚下的地毯异样地硌脚,有一条凸起。她拉着衣襟弯下腰,翻开地毯,一把薄薄的剑赫然眼前。
她将剑拾起握在手中,感受着它沉甸甸的重量,上面冷清的光泽闪烁,应该不是玩物。试着在手中舞了一圈,手感不错,转头四下寻找沈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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