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听完一愣,哈哈大笑道:“反应真够快的,我更服了。”面色一端,“是的,我知道它们是假的。”
何青屏不自觉地皱眉:“你何必试我呢?”
“为什么不能试?来的都是客。”张松又掏出香烟盒。
“你的意思是,自从一见到我,就把我当成了买家?”何青屏终于有了展开心智较量的感觉。
“能搭上话的,能对古玩感兴趣的,都可能是买家。”张松像川剧变脸,平素那种谦逊到猥琐的表情不见了,眼里透出暗藏阴柔的精明,“昨天你是潜在买家,今天你是伙伴,可以一起去找宝贝和别的买家。
“这样说,刚别一日,就对我另眼相看,我还有点价值?”何青屏不再掩盖话语刀锋。
“不管你通过什么渠道,能立辨真伪,这就是价值,至少让我们在收购时少被骗,你的销售渠道虽然没完全打通,已有雏形,这也很不易,收与售两方面,你都可以帮我的大忙。”张松自顾自地点上香烟。
何青屏见话已敞开,探过身:“那瓶子,你说十八万,其实是给我的报价,对吧?”
张松不住点头。
“给我看那些东西,你在路上已经想好,如果我有意买,就看我自己的造化,选到真的,不吃亏,选到假的,算倒霉,如果不管不顾地要那只瓶子,就注定倒了血霉,我们离这么近,你没有顾虑?”何青屏继续一针见血。
张松又摇摇头:“假如你真上当了,物款两清前,要签一个收购协议的,即使你买的是假的,按协议条款,你也只能认栽,这一行,就这规矩,看走眼,那是买家自己的问题,我以前上过当,后来还跟那几人来往,就当以前啥事都没发生,吃的就是真假自辨。”
轮到何青屏点头了,对张松所说的,居然一点不抵触:“要清楚一点,你刚才所说,是指十多年前的老规矩,时代在变,网络促使一切跟着变,只是你没有感觉到,或者没变过来。”清理一下思路,继续说,“你想呀,过去看见一件东西,收就收,不收就不收,没人给你提供建议,全凭直觉,加上卖家往往背着东西到千里之外去诱骗,现在呢,专家虽有真假,但毕竟有很多坟墓级专家爬出来了,找到可以信任的专家也不是难事,第一,收时会更有把握,第二,买家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避开风险,所以说,不计后果的纯粹骗局,已经受限制,除非买卖双方根本不认识。”
张松不以为然:“愿者的鱼儿才上钩。”
何青屏笑道:“就算我昨天上当了,十八万呢,那可是我的身家性命,你的家搬不走,我肯定来找你,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吐出钱来,你也可以想尽一切办法不吐,那好,我们的战争升级,谁输谁赢先不论,你的风险比我大得多,为什么?你拥有那些东西,有身价,而我是白纸一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定,你会因此身败破产。”摇手示意他别插话,“为了一单买卖,却影响正常的大宗生意,精力全用来对付我,觉得值吗?”
张松看看他:“怎么才最值呢?”
“那就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条件,收真东西,卖真东西,至于收什么价,卖什么价,完全靠本事,当然,主要靠跟自己合作的朋友或公司,因此,出现的其他状况,都是我们要极力避免的,千万不要把本来正当的生意弄成黑吃白,时日久了,不是被黑吃,就是被白吃,注定好不了。”何青屏不断地剖析时,将原来心里的不快彻底挥发掉。
“呵呵,兄弟,我得承认,你把事情悟得挺透,不愧在外闯荡多年,你说的,我听明白了,就是做正当生意、发正大光明的财。”张松端起茶杯喝两口,接过递来的纸巾擦汗。
何青屏也感到闷热,窗外,偏西的太阳烤着两面墙壁,热量不间歇地透进屋内。
张松拍拍他的腿:“去我那?翻几样东西再看看,晚上找个地方喝几杯。”发出正式邀请。
何青屏也不假意推辞,关闭电脑,随他一同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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