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并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而是十分淡定地点头道:“甚好,那泡汤吧。”
说完,便开始动手脱起衣服来,我打定主意站在原地不动,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可渐渐地便有些站不住了,有种想扭头往外跑的冲动,因为君迁尘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似的,不紧不慢地宽衣解带起来。
我清了清嗓子,想提醒他我还站在原地,他竟然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我我我……“我不急!”我只觉得脸颊烧红,不知是被这里头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第一次有男子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的缘故。
他听我这么说,便不再理会我,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便将外袍脱下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里衣,烟雾缭绕,他抬起手将发间的玉簪拔出,三千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披散在身后,他的背影瘦削挺拔,如一株绿竹一般秀雅好看。
当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细细观察他时,吓了好大一跳,连忙将视线转移开,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失了方寸,不过他穿着里衣我倒是不怕,一般姑娘家可能都要羞得捂脸跑了,可我好歹是看过美男出浴的人,又怎么惧怕尚还穿着衣服的君迁尘呢。
我心里暗道,我就厚脸皮站在这儿不走了,看他今日是否真能自在沐浴泡汤。
可余光里看到他并没有立刻下水的意思,手还在胸前动作着,我忙转过头去,大喊了一声:“你做什么?!”
他头也不回,闲闲道:“如你所见,脱衣服。”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说道:“你……你穿着里衣就能下水了,莫非还要脱光了不成。”
他转过身,我急忙将视线看向别处,他声音里带着戏谑:“怎么,不敢看我?”
我体内不服输的那股劲儿又上来了,立刻掉转头,抿了抿嘴,梗着脖子道:“哪里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里衣胸前并没有带子,看来他刚才是故意那么做试探我的,我哼了一声,他问道:“你哼什么。”
“我哼你演戏演得好,搞得还真像煞有其事似的。”
他嘴角微微扬起,缓缓点了点头,手微抬,我心中警铃大作,果然听到他说:“我刚才是解扣子。”说完手已经到达右手臂下方,我当机立断迅速扭头跑了出去,可在回头的一瞬间,眼前好像闪过了某人白皙如玉的肌肤。
身后远远的传来低沉的轻笑声,我像是火烧屁股似的,火速跑出了山洞,把守在洞口的贯休吓了一跳,外头的冷气一下子扑面而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不过倒是让我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用手拍打着烧红的脸,嘴里还轻轻吐着气,便听贯休问道:“王爷呢?”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吐出了一句:“流氓!”然后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在一脸无措的贯休在风中独自凌乱着。
我让轿子抬着回了清汉苑,老老实实地在浴室里沐了浴,想起君迁尘那张欠扁的无赖脸时,还气得牙痒痒,可对那一汪温汤却又十分向往,所以暗暗决定,明日我要提早赶去那边泡温汤,这样便能同君迁尘错开了。
待我一切都收拾妥当,只打算上床睡觉时,才听到君迁尘回来的动静,我身上披着外衣,坐在床上直撇嘴,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轻轻叩门的声音。
我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外头传来君迁尘的轻笑声,我哼了一声,步子踩得重重的,以示我的不满,走到门口砰地一声把门打开,没好气地问道:“干吗?!”
他头发已经重新用玉簪束起,不过束得有些随意,还有一缕青丝散在外头,略显调皮地搭在他的脸颊旁,让他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不少。
“还在生气?”他眼睛亮闪闪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屋子里头的光。
我否认道:“我生什么气。”
“那好,早些睡吧。”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的意思,道了声晚安,便就势转身要走,我气得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接着便听到他含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别气了,大不了下次你让我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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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送上甜甜蜜蜜的一章,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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