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德庆侯之死,并未激起多大浪花。
但细一琢磨,也说得通。
一来,年初一宴会上,廖永忠的狂悖之举有目共睹。在勋贵们看来,上位要是不办他,往后还不反了天?
二来,廖永忠之死,说实话,其实是勋贵们喜闻乐见的。
所谓堤高于岸、浪必摧之。德庆侯这个浪催的能力强、功劳大,胃口也大,还不跟他们尿一壶,活着就是让大伙儿难受。他这一死,反而让勋贵们去了块心病。
三来,上位也没有祸及家人,还许诺让他儿子廖权继承爵位,这让勋贵们安心不少。觉得上位还是很克制的,所以不会物伤其类。
既然勋贵们都情绪稳定,那文官们自然更乐得一旁吃瓜了。
但他们很快就没心情吃瓜了,还没出上元节,中书省便奉上谕,命令刑部开始在全国范围严打私盐贩运,凡参与其中者、提供包庇者,皆立斩无赦!
这让文官们大为震惊,怎么能不经法司审判,抓着就砍头呢?
就算罪过再大,也得按程序来啊。不然还要国法干什么?
谁也不敢保证,这种法外之刑,哪天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于是大臣们纷纷上书劝谏,却都被中书省以圣意已决为由,统统打回了。
当然地方上的腥风血雨,一时还是传不到京里的,上元节的秦淮河依旧花灯映照、流光溢彩,官民同乐、通宵达旦,好一副太平盛世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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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之后,这年就算过完了,进京过年的公侯武将们便陆续陛辞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