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他给补课的那家，说让他退钱，而另一个……是官方说自己违规经营的。
没有多说什么，都是按规矩办事的，他也无力反抗。
‘呼~’
挂断电话，白惟清仰头望天，一时沉默无言。
前几天他给那小子测试了一回，成绩不错。
虽然赶不上他，但是放在帝都一中里，那成绩也算得上是中等了。
更何况是他那个普通高中。
如今，忙活了一个月，白给人家补习提高成绩，只挣了几千块钱还要退回去，倒是显得有些好笑。
心力憔悴的他，随便找了个共享电动车，扫码坐了上去，掉头向家里骑去。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乘坐这么奢侈的交通工具呢……
一边骑着车，心中却是思绪涌动。
前世他对于这些也是有所了解的，毕竟卷这东西深入人心，即便是内啥不允许，但也有许多人为了生计去补习、为了成绩去偷摸找老师。
不过他没做。
他光是为了自己的这帮学生就已经累得够呛了，哪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校外教课？
也曾听说过那些私下补课被过河拆桥的，不过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
在他看来，全职的老师若是不拿出全部的精力好好教自己的学生，而是留一手，去谋取私利，实在是有些令人不齿。
当然了，那些全职补习的没有问题，都是工作罢了。
但没想到如今，这事倒是摊在自己的头上了。
那一天两百块钱都给的不情不愿的女人，他早该明白的。
只可惜兢兢业业教了一辈子书，社会阅历……还是有些不太够看啊。
他教的是书本上的知识，而人家玩的，是社会。
长叹一口气，白惟清有些迷茫，不知前路到底应该如何走。
这条路扑了，或许只能靠家里那点积蓄，勉强凑出来一只宠兽？
然后让他这没有天赋的人，带着廉价的宠兽，去普通的大学里普通的上学，成为社畜，看着那帮御兽师与自己的宠兽并肩作战，生活幸福美满？
电视中那些令人耻笑的弱小宠兽，和自己实在是有些像啊……
同样的无力，无法反抗命运。
‘高中，要上学，我又不会别的，还能从什么途径搞钱呢……’
一路发呆，只差一个路口便可以到家了。
白惟清刚一转弯，便看到了有小孩直冲而过，连忙刹车停下。
‘熊孩子依旧是那样啊，这要是没注意给他撞了，就又是一大笔赔偿了……’
想等那小孩通过，或者被家长领走，可是那小孩却是停在车前，冲他做着鬼脸，死活不走。
活像个拦路恶霸一样。
正当白惟清想要抬头寻找小孩的父母时，突然！
嘭！
强烈的推背感，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变得轻飘飘的身体，白惟清眼中的画面从拦路小孩变成了湛蓝的天空。
‘车祸？绝了。’
似是命运与他开的玩笑，意外接踵而至，白惟清心中苦笑，但也只得坦然接受。
后脑与身体有剧烈的疼痛传来，白惟清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一世的遭遇，与那完全无力反抗的现实。
他违背了多年来的儒雅形象，违背了孩子们心中那永远温柔随和的促进者和帮助者的形象，靠着那仅存的意识吐出两个字。
“妈的。”
在小孩的哭喊声中，白惟清逐渐失去了意识。